意大利足球俱乐部付费转播权的法律问题探讨

1. 信息转载权人

对于职业足球俱乐部而言，其图像、数据等权利的商业利用十分重要，新科技的发展也给足球运动带来了许多新的法律问题，例如利用手机彩信、UMTS技术转播足球比赛时，如何重新界定电视转播权。

在意大利，根据第78/1999号法律第2条规定，每个意甲或意乙足球俱乐部都拥有本队比赛的付费转播权，这意味着足球比赛的所有者是俱乐部而不是足球联赛。这也是意大利的主流观点。但法律并没有对付费转播权的内容和性质作出定义。而且足球比赛 法律性质，意大利足协的相关规则和条例也没有规定转播权的归属。相反，意大利职业足球联赛的条例对转播权的问题进行了具体的规定。[4]

虽然意大利法律并未对转播权作出明确规定，但学术界普遍不认同体育赛事转播权是一种新型的知识产权，法律所规定的特殊、具体的权利（如版权、商标权、专利权等）均不符合足球商业化的理念，无论足球运动多么具有吸引力，足球赛事并不涉及知识产权问题。

足球的价值在于相关权利和投资的保护，相关保护手段主要是限制媒体进入足球场，或维持足球比赛的独家转播权，这也是意大利采取的做法。但最近的趋势是保护体育比赛的独家权利，因为俱乐部从事的是特殊的经济活动（价值创新）。从理想主义的角度看足球比赛 法律性质，参与比赛的俱乐部所享有的权利不应该因为经济活动或投资而被剥夺。虽然足球比赛作为一种新的娱乐形式不受知识产权保护，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经济实体可以在未经“所有者”同意的情况下利用其价值或对其进行商业开发。根据意大利第78/1999号法律第2条和1989年10月3日欧盟第89/552号指令，体育权利的保护不是通过限制进入比赛场地来实现的，而应该作为一种权利来保护。

不过，第78/1999号法律的适用范围非常狭窄，因为它仅限于“解码”付费电视，而排除了有争议的有线电视、免费电视、广播、互联网和手机广播，因此似乎通过其他技术播放的体育赛事也受到该法律的承认。

对体育赛事原始权利的利用是否意味着主办俱乐部、参赛俱乐部和体育联合会拥有锦标赛或锦标赛的转播权？欧洲对此有几种不同的看法。但在意大利，俱乐部是这项权利的所有者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这一观点得到了大多数学者和体育规则的认可。根据意大利足协章程的规定，并没有说明转播权的所有者。但意大利职业足球联盟的甲级联赛规程明确规定，俱乐部可以通过合同授权给意大利职业足球联盟来代表其利益从事以下活动：A、B联赛的转播权；限于比赛最精彩场面的免费电视转播权；广播转播权等。上述规定显然是基于俱乐部是体育赛事商业利用权的原始所有者这一原则，而俱乐部授权意大利职业足球联盟代为行事也表明其对电视转播拥有直接的控制权。 意大利法院的一些涉及移动公司转播足球比赛的判决也证实了这一观点。[5]

事实上，多年来，意大利足球俱乐部一直在单独出售电视转播权，这一权利并未受到太大挑战。基于此，并考虑到客队也应获得一部分收入，意大利职业足球联赛及其附属俱乐部签署了涉及收入再分配的具体合同，包括门票和电视转播许可费。但根据第78/1999号法律第2条的规定，单场比赛的权利所有者是专属于主队还是由两支参加比赛的俱乐部共同拥有？运动员是否拥有这一权利的所有权？根据意大利法律，运动员是其自身肖像权的合法所有者，未经其同意不得使用其肖像，除非法律规定的出于公共利益的需要。问题是，运动员与俱乐部之间的劳动合同中不一定包含这样的肖像权转让许可条款。当运动员获得报酬时，是否意味着俱乐部有权拥有其肖像权？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 [6]目前，为了防止类似纠纷，一些劳动合同对运动员的肖像权作出了特别规定，这是一种新的趋势。

二、体育赛事信息转播权的商业化开发

在意大利，付费电视的转播权出售由各个俱乐部进行，而免费电视的转播权转让权则属于足球联赛。但权利收入的分配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必须由甲级和乙级俱乐部商定。每年重新分配的收入比例由职业足球联赛决定。

1. 商业发展与新闻自由

体育赛事信息转播权的商业利用不能忽视商业利用程度的问题，即确定权利人是一回事，确定权利范围又是另一回事。一个重大问题是，第三方可以以公共利益，特别是新闻自由为由传播体育赛事信息，这与俱乐部拥有体育赛事独家转播权的规定相冲突。意大利宪法第21条规定的言论自由一般被认为包括新闻自由的保护。此外，第422/1993号法律第5条规定，“公共利益活动的图像和信息可以在新闻自由的范围内传播”。因此，体育赛事的公共利益性质无疑允许媒体以新闻自由为由进入比赛现场。 同时，由于前述条款并未以新闻自由为由界定相关信息传播和商业利用的范围，而新闻媒体也和足球俱乐部一样是商业组织，因此新闻自由权与体育赛事信息播报权之间就会产生冲突。为了减少这样的麻烦，职业足球大联盟针对电视和广播播报做出了规定，但并未针对通过手机MMS和UMTS技术播报足球比赛做出规定。这是一个造成严重不稳定的缺陷。

2. 电视、广播和新闻自由

如前所述，意大利职业足球联赛对足球比赛的电视和广播都有相关规定。例如，其2002/2003赛季的广播广播规定规定，进入体育场进行广播的实体只能报道信息，不能有娱乐效果。广播电台每天也只能报道A和B场比赛。电视广播规定规定，授权电视台可以在新闻和信息节目中播放相关内容，下午3点之前开始的比赛必须在晚上8点30分后播出，晚间比赛必须在午夜后播出。[7]

3. 手机广播权和新闻自由

在意大利，曾发生过移动通信公司与新闻机构之间关于通过手机转播体育赛事的纠纷，俱乐部和被授权实体反对这一做法。意大利法院经过多次裁决，在手机享有的新闻自由方面，法院认为只有俱乐部和被授权实体才有权转播体育赛事，但考虑到图片的巨大魅力，移动公司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播放体育赛事的单张照片或幻灯片。2003年3月29日，在获得AC米兰和尤文图斯国内比赛画面独家转播权的H3G与意大利移动通信公司的纠纷中，罗马法院判决禁止意大利移动通信公司播放足球比赛的进球画面和精彩场面。法院认为，俱乐部是产生经济收益的足球比赛转播权的所有者，而意大利宪法第41条所保障的经济活动自由也隐含着对经济投入和成果的保护，因此任何第三方未经授权使用这一权利都是违法的。 宪法第21条规定的新闻自由，并不意味着那些谋取私利而没有投入到事业中的侵入者可以滥用这一权利。新闻自由的权利应该是及时向公众通报体育比赛的进展情况。没有必要现场直播比赛的精彩画面和高潮。法院还裁定，即使是比赛期间的定格画面也构成娱乐目的，这样的转播削弱了体育比赛经济价值的专有权。

但意大利法院对此问题的看法并非一致。2003年7月14日，米兰法院就几乎相同的案件做出了相反的判决。法院判决，尽管帕尔马俱乐部的广播许可方MP Web没有转让相关权利，但意大利移动通信公司也可以播送比赛同时发生的现场静态图像。法院认为，足球新闻是广大公众感兴趣的话题之一，任何与足球新闻相关的信息都是真正的新闻，可以根据新闻自由原则进行播送。此类播送只能以传播信息为目的，可以包括比赛中某一时刻的静态图像，只要报道不达到娱乐的目的即可。法院还认为，进球图像的播送不能满足观众观看整场比赛甚至部分比赛的期望，比赛画面的播送其实是对比赛场景更详细、更完整的了解。

上述判决表明，对于通过移动通信播放足球比赛静态图像存在不同意见。然而，米兰法院的推理似乎更有说服力，其结果是，至少在意大利，体育比赛的转播许可协议不应包括比赛静态图像的播放。[8]

三、足球赛事电视转播权集体出售案例分析

1. 意大利足球市场集体出售

在欧洲，足球比赛电视转播权的转让和收购引发了竞争法问题，欧洲职业足球联赛和国际体育联合会（如欧足联和国际足联）站在对立的立场上。如上所述，每个意大利职业足球俱乐部单独协商转播权和类似付费电视权的转让，而免费电视转播权的转让则由职业足球联赛负责。在这方面，意大利足球不同于篮球等其他集体运动，篮球的转播权是集体出售的。最初，意大利职业足球联赛集体出售足球电视转播权，但意大利反垄断当局于 1999 年 7 月制定了新的指导方针，受到大型和有实力的俱乐部的欢迎，而小型俱乐部则较为保守。事实上，单独出售电视转播权似乎是五大俱乐部（尤文图斯、AC 米兰、国际米兰、罗马和拉齐奥）经济和政治实力的体现，而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竞争法的要求。 如果单单一家球队和电视台签约，那么对尤文图斯和AC米兰两大俱乐部这样的大球队来说只会是好事，对小球队来说却不利，结果就是中小俱乐部的比赛没人会关注，导致意甲的贫富差距越来越大。

意大利反垄断部门1999年7月颁布的新规指出，意大利职业足球联赛规章第1条和第25条授权联赛向各电视台出售转播权的规定违反了反垄断法（1990年10月10日第287号法律第2条第2款第a部分），属于预先定价的“卡特尔集团”。将单场比赛的转播权集体出售给电视台是违法的，但比赛精彩片段和意大利杯可以免费转播。在意大利反垄断部门公布该规章之前，意大利职业足球俱乐部在联赛代表大会上通过决议，修改第1条和第25条的内容，对比赛精彩片段和意大利杯的转播进行了规范。

为避免垄断转播市场，根据意大利1999年第78号法律第2条规定，任何运营商不得以任何形式直接或间接控制60%以上的意甲足球比赛付费电视转播；如果市场上只有一个买家，可以超过60%的市场份额限制，但条件是相关合同的有效期不得超过三年；相关市场和竞争部门经与电信部门磋商后，考虑到市场的总体情况、其他体育权利的享有和转让期限、维持有效市场竞争的需要等因素，可以放弃60%的限制并确定其他限制。[9]

2. 涉及意大利天空电视台的争议

2003 年，与 Canal+ 控制的 Tele+ 合并而成的 Sky 接管了意大利足球电视市场。这家意大利付费电视公司得到了欧盟委员会的认可，并与另一个竞争对手 Gioco ón 发生了冲突。欧盟委员会认为，在某些情况下，通过合并产生的垄断可能是最佳选择。[10] 意大利付费电视的这种准垄断几乎使该公司破产，转移了消费者，并使 Tele+ 成为事实上的垄断者，这比没有合并的情况要好。如果 Sky 是唯一的付费电视台，则适用意大利 1999 年第 78 号法律第 2 条规定的例外情况。然而，从 2003 年 7 月成立的那一刻起，它就面临着另一个竞争对手 Gioco ón 的挑战。 在这家新的付费电视公司中，英格兰足球联赛持有 10% 的股份，Plus Media [11] 持有 25% 的股份，该公司希望在当年 8 月底新赛季开始时转播足球比赛。然而，显然这家新的付费电视台没有足够的时间和资源来实现其计划，因为它依赖于 Sky 的数字技术。

到2003年7月底，Sky已经获得了10家顶级俱乐部的电视转播权。只要没有达到60%的市场份额上限，Gioco的存在就会成为Sky获得更多俱乐部转播权的障碍。2003年8月底，投资Plus Media的11家俱乐部表示，即使没有与Sky达成协议，他们也准备转播Gioco的足球比赛。事实上，Sky有“义务”义务，即它必须允许其他付费电视台在其领土上公平、无歧视地转播比赛。为此，Sky要求Gioco赔偿80万欧元，但遭到后者的拒绝。Sky的报价是否公平，新付费电视台是否应该无条件接受报价，这个问题应该由意大利电信管理局决定。 与此同时，天空电视台与Gioco达成了一项临时协议，前者接受了后者的请求，即Gioco可以在自己的频道上转播足球联赛，直到有关部门做出最终解决方案。[12]

当时反垄断委员会规定天空电视台不能签订长期合同，只能购买卫星电视转播权。后来随着技术的飞速发展，付费数字电视和通过网络、手机观看足球比赛逐渐流行起来。在这种情况下，意大利最大的私营媒体（电视）进入了足球比赛电视转播领域。2005年1月22日，这家电视公司开始出售观看意大利足球联赛电视转播的付费卡。一张面值为18欧元的卡可以观看任意8场联赛转播。这一资费标准相对于传媒大亨默多克旗下的Sky Italy提供的53欧元“月费”来说更为划算，也证明了这家电视公司是成功的。天空电视台通过卫星转播联赛足球比赛 法律性质，而这家电视公司则通过地面数字信号转播，转播频道不同。然而，2005年3月24日，提供此项服务的电视公司不得不接受反垄断机构的调查。 该机构表示，通过此次调查，将确定该电视公司购买意大利足球A、B组赛事的电视转播权是否削弱了其他竞争对手的收视率。调查范围不仅限于本赛季，还包括接下来的三个赛季。[13]

2005年底与尤文图斯电视台签下巨额转播合同，电视台斥资2亿多欧元买下了此后两个赛季尤文图斯所有国内外比赛的转播权，这也说明电视集团正在逐步垄断足球转播权。

足球转播权的最新发展是，自 2008 年 1 月 9 日第 9 号法令颁布以来，转播权的个别销售被集体销售所取代。[14]